心无挂碍,随遇而安 四祖禅师到南京的时候,看到山上的气与其他地方不同,便知道有高人在那里。原来,山中住着一位叫懒融的禅师。他住的地方竟然有老虎替他看门。平日他也不用自己做饭,因为有人给他送饭。
四祖到了懒融禅师住的地方,看到那只老虎,惊了一下,懒融禅师就说:“哦,你还有这个。”后来四祖到他家里去,在他的座位上写一个“佛”字,请他坐。懒融禅师不敢坐下去,四祖便说:“哦,你还有这个!”
两个人互相参禅,参到很晚。四祖睡觉时打鼾,懒融禅师听到呼噜声,睡不着。他醒着时,发现身上有虱子,就把虱子抖到地上。天亮之后,他对四祖
说:“咳,什么祖师,一晚上打鼾,打我的闲岔。”四祖道:“打闲岔?你把虱子抖到地上,害它摔断了腿,叫了一夜,还打我的闲岔呢!”
本焕长老在一次法会上将这则禅宗公案讲得趣味盎然,他说:“呼噜响着,还听到虱子叫。这就是功夫。”四祖之所以有这种功夫,是因为他的修为已经精深到“心无一物”的境界。
人常常生活在喧嚣之中,不仅环境的喧嚣无处不在,内心深处不息的追逐和欲望带来的喧嚣也令人不得安宁。人们或许可以回归大自然,寻找片刻的宁静,然而大多数时候依然身陷凡尘喧扰,无法平复内心的欲求和骚动。因为人往往不懂得在喧嚣处为自己留一份清静,不懂得在纷扰中安顿自己。
古人说:“小隐隐于野,大隐隐于市。”真正的“隐&rdq
uo;不是身体的安顿,而是心灵的安顿。本焕长老说:“我们‘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’?”在长老看来,有东西,就有障碍,有生死。心若无挂碍,无论置身何处,都能感受到平和安宁。过去曾有一个沙弥由于夜间回寺太晚,无奈之下便露宿寺门外。他在静谧之中写下一首诗:“天为罗帐地为毡,日月星辰伴我眠;夜间不敢长伸足,恐怕踏破海底天。”没有罗帐便以天为罗帐,没有床毡便以地为毡,天空星月都是陪他入眠的人;而他晚上竟不敢伸直双脚,只怕“踏破海底天”。
龙门清远禅师也有一首偈语:“醉眠醒卧不归家,一身流落在天涯。祖佛位中留不住,夜来依旧宿芦花。”无论醉醒坐卧都不拘小节,天涯海角任逍遥即是禅者的人生观。什么都无法束缚他,什么都不改其乐,即使是到地狱去也洒脱。
人世间的事情随缘而住、随遇而安,就会在每一个安住的片刻获得幸福。人的一生很少有几次真正感到自己的生活一帆风顺、海阔天空。际遇往往不是个人力量所能左右,生活充满苦乐、有无、顺逆、穷通、得失、起伏无常,环境和遭遇常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,面对拂逆和不顺,知道人力不能改变的时候,就应面对现实,随遇而安,不让心灵为不如意之境遇所扰,什么都能接受,都能安住。无论于何种处境,均能保持一种平和安然的心态,并继续坚持自己的追求。
人总会有占便宜的时候,也有吃闷亏的境地,这时就需要具备良好的心理调节能力,甚至需要一种超脱、豁达的胸襟,让一切随缘。心要随时感到自在,不起差别之心,看一切人事都感觉自在,如此才能在生活的细处感受到充盈的小幸福。做什么事都能甘愿,充满乐趣
和喜悦地去做。
处于不可改变的境遇时,不妨安然面对,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前进。能安详忍受命运之人,有随遇而安的心,有随缘度日的怀抱,有随心自在的境界,有随喜而作的智慧,身心自然无牵无绊,任由自然,因而能在任何境遇下领悟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