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研究佛教的四念处修行,发现了真能活在当下的人,才会有真正的情感。我们一般凡夫的喜怒哀乐往往是自己心中一套价值体系的反射,而不是一种赤裸裸不假思索的真情。别人顺了我们的意了,我们就喜;不顺我们的意,我们就悲。我们的悲喜是如此现实地被这一切外缘所界定甚至决定了。而事实上我们的哭不是真哭,笑也不是真笑。我们只是像个面包师傅手中的面团一样。软得很,别人要把我们捏成什么,我们就是什么。简而言之,我们因为没有修行而很软弱,我们不是个自由的人,我门深陷在自我高筑的城堡里,守着那一个实在什么都不是的家当,却自以为自己很富有。其实我们连人生里最基本的哭和笑都没有!如此地“颠倒”,而被诸佛菩萨称为“可怜悯者”,真是实至而名归的!
要一个深陷于自己内心世界中的人能站出来接受真实的人生,除了他本人必须要能看出自己深陷于其中的事实,及有走出自己象牙塔的意愿外,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要有一种坚强的意志力。这是一种做任何事都必须具备的“心之能力”,也就是四念处所谓的离执力。修行人如果决心或意志力不够。往往就会明知自己应该怎么样却办不到。心有余而力不足,以传统佛教的语句来形容,就是心力“怯懦”。
要克服这一个“无力”的心之障碍,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去修定,去锻炼自己心的意志力。
心力的锻炼是一项在目前人类文化中被忽略了的东西。现代人往往花了许多时间去做有氧舞蹈,或去健身房练哑铃来强健自己的肌肉。也有人花了不少时间去阅读了许多书籍,使自己饱学多闻而具备许多知识。但很少人知道我们的“心”也是一样需要被锻炼的。一个钢琴家如果一段时间不弹钢琴,许多曲子就生疏了,许多指法的细节也就记不清了。我们的心也是一样的,不去用它,不去锻炼它,它就会沉睡在一个地方而变得软弱无力。现代人往往有数不尽的酗酒问题、吸毒问题、心理问题等等。动不动就要去找心理医生,好像有一段时间没看心理医生,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似地,以我修行过四念处后的观点看来,会觉得现代人只是被宠坏了罢了。事实上人们哪有那么多的问题?大多数人只是心的锻炼不够罢了。因为没有锻炼,故当然是软弱无力的,稍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就受不了,好像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似地,于是就拼命去做心理分析,一定要找到一个幼儿时期的“创伤”才肯罢休。事实上以我看来,美国人这种动不动就要去做心理治疗的行为模式,和过去信仰坚定时期动不动就要去教堂做仟悔的行为模式,并没有什么不同,皆是心力脆弱的表现。所不同的只是宗教体系中的传教士有“上帝”可依靠,虽然听了那么多世人的仟悔,只要他自己仍笃信上帝,一般来说仍不会有太大的问题。而现代的心理分析师就没那么轻松了,他们许多人并不相信上帝,又帮别人作了如此多的心理分析与“治疗”。除非是心力较强的人,一般来说都会感受到相当的压力而难以纾解。故现代的心理医学从业人员,是工作压力及焦虑颇沉重的一群。他们中有的人会对东方哲学或东方神秘学有兴趣,以我看是很能理解的。但问题是也许受到西方文化及心理学的专业训练所影响,当他们在尝试去了解东方哲学时,往往会用一些复杂的“分析”。“归纳”等方法来理解,结果往往把东方哲学弄得很复杂。很复杂倒并不一定构成问题,问题是到底有没有解决他们的问题?以我看只解决到了一个程度。最怕的是修行人以为佛教讲的是智慧与解脱,自己只要了解就好了,不需要去念这些愚夫愚妇的玩意儿。于是就自以为自己已十分解脱自在了,结果是稍有一点挫折就受不了,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奇怪。其实一点也不奇怪,心的训练是现实得不得了的东西。一个人有几分的自我训练,就有几分的心之能力,是一点都假不了的。一个人平常不去修行,心力自然就是软弱黯昧的。只是因平时皆在顺境之中,故没有什么感觉。但人生毕竟是有顺有逆,并不见得事事皆如意的,一旦有不顺心的情况到来,就受不了。现代人之所以需要那么多的“娱乐”来令自己觉得快乐,以我看只显示了现代人心灵的脆弱罢了。正因为心力怯懦,故无法忍受一点点的寂寞或不快。心头稍觉得烦闷就打开电视,或放音乐来听,以排遣不快。事实上以佛教的修行理论看来,这样做虽暂时觉得较舒服,但同时也使自己的心变得更脆弱了。人总是借娱乐来分散注意力,也会使自己的智慧变得更为浅薄而逐渐失去观察真相的洞察力。故真正的修行人,是不会一天到晚使自己黏在这些“怡情遣兴”的娱乐上的。修行人的本色是要能活在当下,接受生命。无论生命中出现的是欢愉也好,是不快也好,是喜悦也好,是无聊也好,修行人皆当敞开生命来接纳它、包容它。能接纳寂寞,而不逃避寂寞,能以一颗平常心和寂寞相处,才和四念处的修行相应,也才能使自己的“道心”更坚强茁壮。(信息来源:摘自《做一个喜悦的人》)
编辑:明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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